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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晏西也没继续惹她,只开口问:“徐书记找你麻烦了?”
钟悦面颊滚烫,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抽离出来,“没有。”
靳晏西却早已恢复淡然神态:“你觉得我会因为你自以为大度的隐瞒,就对你改观?”
钟悦说:“你怎么看我我也不在乎,需要你改观什么?靳晏西你现在在我面前说话尖酸刻薄的样子完全不符合你的身份。”
靳晏西笑起来:“你也不差,牙尖嘴利。”
他应该还有别的事,钟悦趁他看表的时候问他,“莫桑比克水泥厂的消息你能不能透露一点?”
靳振邦就是管进出口贸易这块的,他不可能不知道。
可靳晏西皱眉瞅她:“机密我能跟你说?”
突然话锋一转,“不然你再陪我一次,说不定我嘴就松了。”
钟悦转身就走。
靳晏西确实有事,只不过是家事。
靳老太太近来身体每况愈下,他答应了要回去陪她。
回到九思巷老房子,推门进去就看见满墙凋零的蔷薇枝叶,零星几朵耐寒的深红从缝隙钻出来,倒是给这安静的院落增添了几分艳丽。
其实以前院子里是没有蔷薇的,那都是因为她喜欢,他才差人过来种植打理的,木马,秋千,回忆的光影里都是她的影子。
那些东西还在,可她放弃了曾爱护过她的这一家人。
靳晏西想起钟悦读大学的时候,两人也确定关系有一阵子了,她真真是把恃宠而骄发挥到了极致。
当时他调到融商集团香港分部,有一次说好下午回来陪她一起吃饭,结果临时有事回来晚了,她就赌气饿肚子,怎么都哄不好。做爱也不配合,咿咿呀呀的在床上跟他闹。
他有的是办法收拾她。
她汗涔涔的往他怀里缩,说哥哥不要了,我快要死掉了。
靳晏西就亲她的额头,逗她,悦儿里面好烫,是不是发烧了?得好好检查一下。
她说哥哥坏死了。
他说还有更坏的。
……
靳晏西站在花圃前,一手掐着烟,一手摸着钟悦那时候最喜欢的秋千,恍然惊觉那些夜半无人时和她有过的香艳情话,竟已经过去很多年了。
奶奶走到他身后,亲切地喊一声晏西,他转过身来。
奶奶乐呵呵的握住他的手,说:“半月不见,好像更挺拔了。”
晏西苦笑,“奶奶,我已经三十五岁了。”
已经不再是孩子,那些孩童时期鼓励他的话俨然已经成为了习惯。
奶奶问他:“听你妈妈说,悦悦回国半年多了?”
他点头,“在京南大学当老师。”
“晏西,你得为家里考虑,纵然心里再放不下……”
靳晏西闻言畅快笑出来,将奶奶的肩膀搂住,“怎么还伤感上了?”
奶奶怕他故作轻松,“晏西……”
他按了按老太太的肩膀,“放心,我有数。”
很快到了十二月初,亚热带季风气候的京南市逐渐冷起来了。
这天魏尧旭约了钟悦看歌剧,临了下班打过来说抱歉,今晚确实是要事在身走不开。
钟悦表示理解,但是一票难求的两张《茶花女》门票总不能浪费。
周野说陪她去,被她无情拒绝,他深深感到他在她心头地位还比不上许茉。
许茉农村出来的女孩,和钟悦来剧院之前,她也只是在书本上了解过茶花女,所以检票时心里头抑制不住的雀跃。
座位较好,在第二排比较靠中间的位置,许茉一坐下来就习惯性朝四周打量。
她的目光落在第一排正中间,和一名贵妇坐在一起的年轻女人的侧脸上。
盯着那个侧面许久,她突然对身旁的钟悦说:“钟老师,我看到那个女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