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月看完梁轩发来的视频,那天,晚上11点多的时候,她收到他发来的微信,“方便语音么?”
她想了想,按下通话键,听到他那头是吵吵闹闹的说话声,他声音最明显,似乎不知道在和谁说话。这时,她才发现,他说话含音吞字的,带着明显的北京味。
他说了句,“哥们儿,走了啊,回见。”
随后,喧嚣的人声才越来越远。
安静之后,他的声音重新响起,“喂,还在么?”
“嗯?什么事?”
此刻,他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亢奋,音调上扬着,表示他现在的好心情,“纪月,怎么样,唱的好吗?”他说的是音乐节的视频,悠扬的琴声和观众的合唱,还有夕阳余晖正好洒在舞台,全都是夏天的味道。
“挺好的。”她想到视频,却漫不经心地回了句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挺好的。”她重复了一遍。
“你说什么?”
纪月有点不耐烦了,微微蹙眉,“哎,听不见算了。”
梁轩很有分寸,不继续逗她了,“别介啊,我耳朵不好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她问他,话里8分是不信。
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在电话那头,他握着手机,笑着低下头,酒窝在他的脸颊上浮现,声音也突然变得低沉,充满了暧昧的味道,“鼓手么,耳朵都不好,所以,我只能听到你一个人的声音。”
这种情话,暧昧又危险。
纪月沉默了一秒,听出来了,所以没有搭他的话茬,反过来调侃起来,“跟多少个姑娘都这样说过吧。”
开玩笑的语气,一瞬间击碎了流淌在信号里的暧昧。
梁轩也不恼,这种漂亮姑娘,追的人多了,怎么可能会被简单的情话撩动,他配合着她,也用玩笑的语气,“哎呀,我的好姑娘,真就跟你一个人这么说。”
他听到她在那头轻轻地笑起来,声音带着愉悦的上扬,“没有啊,是你自己说的,今天给现场所有的姑娘唱首歌。”
“噢,”他拖长了音,“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啊。那行,我知道了。明天下午,我还有演出,到时候,一定在台上说,今天想给一个叫纪月的姑娘唱首歌。”
听到他的话,她眉头蹙了起来,知道他做得出,赶忙说,“别了,”又顿了顿,“梁轩,我们没到这程度。”
一般,男生追姑娘,此时,听到这扫兴的话,多半就打了退堂鼓。可梁轩不是,他觉得,追女孩子么,哪有那么简单的,更何况那么漂亮的姑娘,从来不缺人追。
梁轩只是轻笑了一声,“那也行,不过……”紧接着,就是略带蛊惑的话了,“你不让我明天说,那我只能现在唱给你听了啊。”
氛围重新变得暧昧起来,此刻的空气就好像一杯气泡酒,透明的气泡接连不断地冒出来,飘散着水果的香甜,会让人上头,还会让人融化。
纪月在那时,原本准备喊停。
语音挂了,换成视频。
手机画面里,梁轩坐在床尾,身上还是穿着下午表演时那件蓝绿色的印花衬衫,他随手抓了抓头发,笑得有点不好意思,“刚吃了夜宵回来,还没来得及换衣服。”说完,他看着视频通话里右上角那个小窗口,理了理刘海,“你呢,在干吗?”
“工作啊。”
“那么晚还在工作啊?”他看到她笑了,她穿着白色的体恤,长发披肩,一只手抵着下巴撑在桌面上。她似乎坐在地上,身后是灰蓝色的沙发,沙发上放了几个同色系的靠枕,然后就是一片米白色的墙,射灯暖白色的光打在家具上。
“是啊,工作是做不完的,每天都有新的工作。所以,还挺羡慕你的,不仅可以追寻梦想,还自由自在。”
他拿起矿泉水,灌了一口,晚上和其他乐队一起吃夜宵,约了酒,喝多了现在口渴得很,“什么自由自在,我就是一干体力活的。”
她忍不住“噗”一下,笑了出来,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们乐队里,我比别人多拿35个点的报酬。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她摇了摇头。
“因为打鼓就是体力活啊,”他撩了下刘海,“一场下来都是汗,有次鼓槌都敲断了一根。”
她想起梁轩发给自己的视频,每次都能看到他的脸上、额头上,还有脖子上都是汗水,松松垮垮地衬衫被汗水浸湿,紧紧地贴在身上,从脖子到胸口露出大片肌肤,汗水随着他的动作四处滴落,会让人有些心动。“那怎么办?”
他笑了,“傻姑娘,当然是边上再拿一根了。我们一般在旁边备着一套。”
被他调侃,她也不恼,笑着应他,“知识盲区。”
她看到他从镜头外拿了把吉他过来,“下次来现场,给你个位置,就不是盲区了。”情话说的无比自然,他没给她反应的时间,摆好吉他,直接问她,“把下午的歌,再唱一遍?”
这次轮到纪月调侃他了,“你们乐队是只有这一首歌了吗。”
梁轩一笑,脸上的酒窝就冒出来,英俊的脸孔上多了几分少年气,他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