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他回来的时候,我正把那两幅山水画摆在桌子上一起对比着观看。
他现在也是不装了,宴会上穿的那件玄色长袍都没换,神态自若地过来贴着我的背,体温都传到我身上。
见我在看画,开口问道:“在看什么?”
他今天白天的表现太棒,我也就容忍了他的放肆,拿手指分别点在两幅画上,回答他,“同一个地方,不同的画师呈现出完全不同的风格。”
他随着我的示意,微微弯腰来看我的画。
“所以同一个人,有不同的面貌,是不是也算正常?”
“嗯……”他低吟一声,像是思考了一下我的问题,然后又往前倾了倾身子,那声音几乎是贴着我的耳垂吐出来的,“那……你喜欢哪种?”
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,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,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,假装收画,避开他灼热的呼吸,装作不经意地道:“我今天见着云寂帝君了。”
“嗯。”他帮我收画,好像猜到了我要说什么,轻轻地应了一声。
我忍不住欺负他:“听到自己主人的名字,你就没什么感觉吗?”
他把画卷起来放在我的手上,无比自然地道:“你才是我的主人。”
我被他的反应搞得有些开心,干脆靠近他,把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,抬起头去看他的眼睛:“我今天‘强上’了他,把他都插流血了,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想治我的罪。”
他伸手把我整个人都抱在怀里,语气平淡:“你管他的感受干什么,搞不好他还乐在其中呢。”
“也有道理……”我拿手指去摸他长长的睫毛,用分享秘密的语气道,“你不知道他有多骚,今天叫得门外都要听到了。”
他被我摸得发痒,睫毛不住颤动,轻轻来吻我的手:“那你喜欢吗?”
“喜欢。”我肯定地点点头,收回手圈住他的腰,认认真真地看进他的眼睛,“我喜欢他。”
他的笑容,像是忽然被人按下了暂停键。
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,那白皙的脸上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一层薄红,像是雪地上绽放的红梅,艳丽而夺目。
他猛地撇过头,躲开我的视线,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,不敢再与我对视,我甚至能感觉到,他环在我腰间的手臂,也微微僵硬了一下。
他的反应看得我心花怒放,偏着脸去看他的表情,不依不饶地问道:“那你觉得他会喜欢我吗?”
“喜欢……”他以手臂覆面,昂着脸躲避我的视线,脖子都红了,他声音颤抖,但说的话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,“他一定,很喜欢、很喜欢你……”
我点点头,心情松快得不行,没再去看他的表情,而是在他怀里转了半圈,用背靠着他的胸膛,指着挂在墙上的画,语气期待地道:“要是可以等他穿上画中的战甲之时,再强上他一次就好了。”
他好似憋不住内心的愉悦,笑出了声,虽然我知道是那是因为他心里高兴,但我就是觉得他的笑容里有那么一丝丝是在笑话我。
“不准笑!”我捏着他的腰侧就掐,“再笑挠你痒痒!”
他被我痒得不住躲,好不容易才被我放过,笑得眼睛都弯了:“那要在哪里…强上,比较好?”
“他大殿上!“我脱口而出,”肯定很带劲儿!”
今日阳光正好,白云悠然,清风拂面,正是出游的好时节。
而我却坐在自己的床上思考人生。
就在昨晚,我,素嫱,进行了人生中第一次告白。
我自认为告白极为成功,甚至得到了对方的积极回应,以至于一整个晚上都被他紧紧抱在怀里,睡得我还有点热。
可没人告诉我,今天早上一起床,告白对象就会消失不见啊!
我把断发、山水画都摆在桌子上看了又看。
没问题,不是我的幻觉。
所以,就是那个狗比老男人又跑了?!
他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?!
得了一种不玩突然消失就不开心的病?!
这个混蛋!
我抓起枕头就直接往他的画像上砸。
而下一刻,我就看到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,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我原本枕头的位置上。
我将珠子捏在手上仔细端详,没错,是我曾经见过的蕴灵宝珠。
谁能想到呢?这颗甚至能引起腥风血雨的仙界至宝,就跟个随处可见琉璃球似的,毫不避讳地躺在我的枕头下面。
难怪我这两天精神状态特别好,还以为是因为挨着他睡的原因,原来却是因为它。
如果断发和画还有可能让我怀疑他的心意,但这颗宝珠所代表的东西,却让我有了十足的信心。
甚至笑出了声。
呵,欲擒故纵这招老是玩就没意思了。
于是,我甚至没有过多的考虑,就决定了一件事。
再爬一次寂灭天宫。
但这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