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一想,我为何知道你呢?」人影再次泛起笑意,但却多了一种神秘、陌生,而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氛围,「再想一想,你的母亲,到底在不在你身边呢?」
「你难道?」我顿时领悟了什麽,却讶异的说不出话。
「很聪明。」人影点了点头,「看来你是知道的。不过放心吧,那是你,不是我。」
「那你为什麽知道这件事?」我咬了咬唇,顺势移动了左手,接着腰部也能动了。
「梦是人脑中心中幻想出来的场景,但你相信,那些事情真的会发生吗?」
「预知梦?」我脑中只闪过这三个字。
「可以这麽说。美好的梦,就假设是一只蝴蝶吧。」人影的深邃黑眼望进我眼底,带些童稚的薄荷音轻飘飘的,清亮而空灵,「但是遇到蜘蛛网,还是会变质的,就是人们称为的噩梦。」
浅se薄唇漾起轻笑,「但是你知道吗?噩梦有时候才是救赎,美梦反而使人沦陷。蝴蝶遇到蜘蛛网,不一定破碎,但要是扯坏蜘蛛网,就破坏掉了一切,而蝴蝶也终有一天会再次落到同样的命运。救得了一时,也拯救不了一世,况且你知道的。」人影修长白皙的食指立起,轻放在嘴唇边,「成为蝴蝶,并不都是美好的。」
他说着,只手放在我眼上,让我闭起眼睛。我感受着那没有任何温度的手掌,他的动作很轻柔,冰凉的手盖住我双眼。
「该休息了,蝴蝶飞久了,还是会累的。」人影放低音量,在我耳边低喃,接着松开手,「由我来代替你吧由我来,借你的双眼,看这个世界。」
「你到底是谁?」我看着人影从容的伸手整理斗篷。
「我姓段,名洝,字靖汕。」人影面向我,将一只手放到脑後,「你可以叫我段靖汕,或是段洝。」
他解开面具後方的细绳,另一只手缓缓将面具拿下,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庞。「以示诚意,就让你看我的脸吧。」
白净的皮肤、下巴微尖,粉se薄唇轻巧g起弧度,乌黑双眼直望前方,bnv生还长的睫毛眨呀眨的,浏海盖过额头,露出细细的眉毛,眉宇之间还带有一丝稚气,看上去大概十三岁左右模样,长得很是清秀,给人种yan光开朗的感觉。
纤细的修长手指拨过浏海,那动作十分轻盈细腻。他抬起头,我的视线迎向那张脸庞,随即愣住了。
刚才他带着面具,我并没有什麽感觉,但现在,那双深邃黑眼里头的神韵
他浅浅露出笑意,将白面具搁在一旁,「我知道,你认得我的。喔,对了!」他俏皮一笑,「也许你还认识一位姓张的……张丞坚?」
「你怎麽知道?」我诧异的望向他。
「我是si灵,掌管y间yan间所有徘回的幽魂。」,我呆愣愣的坐在那里,彻头彻尾的懵,看他用欢愉的口气继续着他八竿子打不着重点的演说,「张警长也是si灵喔,他是我的部下呢!不是真正的警察哟!」
不知为何,我当时竟然毫无理由的接受,并且选择相信他那我听来荒唐的鬼话。
「你到底是什麽人?」
「段靖汕,谐音意为净善,是暗和恶的反义。」他掠过我身旁,伸手拿起另一个面具,「我的另一个名字是洝。洝的谐音就是暗,或是恶。」
他从容不迫的重新戴上面具,半白半黑的嘉年华面具遮住他的脸,眉心的地方镶了一颗灰se、像是水晶般的结晶。「段洝,是我的名字,我的身份,我的使命。」
随着他往前走去,白光从他的方向在黑暗中散开,「我不能代表任何人,但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代表我。」
他逐渐远去,空灵的声音传进我脑中。
「这阵子,就由我来代替你,而你来代替我的双眼。」
白光逐渐刺眼,莫名的嘈杂声充斥在原先宁静的黑暗。当白光照到我身上时,他早已消失在我面前。
黑暗底下,我拚命的伸出手,但少年却无视我般继续往前。
「庄汶杉!拜托你停下来,庄汶杉!」
少年继续往前行,走向那彼岸的光芒。
「不要走,庄汶杉!」我嘶声力竭的大喊,伸出的手却抓不住他,他终於停下了脚步。
「为什麽呢?」少年缓缓回过头,「明明走的人是你啊,何末梦。」
「为什麽要走呢?」像合唱乐般,问句中夹杂着许多声音,有悲伤,有茫然,有忿怒,交叠在一起,宛如地狱的低喃。
为什麽要走呢要走呢走呢
「明明,谁也不想就这样被带走啊」
「什麽我走了?」我不解的反问,对那令人背脊发凉的声音有些恐惧。
「你b谁都了解发生了什麽事,为什麽装傻呢?只要你不隐瞒,早就真相大白了。」
我错愕的看着眼前少年,他的嘴角悄悄扬起一抹淡淡的苦笑,「只有十年,就要再次说再见了。」
「什麽意思?只有十年?」
「彼岸是哪一边呢?蝴蝶也有翅膀破碎的那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