努力是为了成功,成功又是为了什麽?名誉?金钱?所有的一切在转身的时刻逐一离去,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,si亡就开始了倒数计时,既然注定要从世界上消失,那一切还有什麽意义?
最後能挽留的,只有一片空白,还有内心的一片空虚。一切都没有意义。
从来就都没有意义。
「每次看到有些励志的名言,我都不晓得那是出自内心的吗?」我有点难为情但又认真的说,「告诉大家,每件事都有它的意义在,所以要坚持不懈直到最後一刻,但那样你又能带走什麽?你的成功不见得有人知道,你的努力也只有自己能看见,谁会在意一个无名小卒?又有谁会在意你舞台闭幕後躲在角落哭泣的样子?」
真的有意义吗?还是说,只是白忙一场?
我慨然,既然有时转身就是si亡,那有一天,转身就必须面临分离,也不算什麽稀奇的事了。
「我一开始也很纠结。」段洝的笑容中也是同样感慨,「对我而言,看到那些人写出的励志名言,反而是越来越难受,根本就是折磨。我也不知道我要坚持到什麽时候?我的路根本没有终点!」
「没办法。」我继续看着美丽夜景,「普通人根本无法了解你的感受吧?想哭却一定要笑,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。」
「……」段洝若有所思地看着夜景,「那你觉得,笑到最後的人,还是哭到最後的人,谁b较可悲?」
「要是以前的我,肯定会回答是哭到最後的人。但现在我觉得这根本无法b较。」我双手撑在栏杆上,拖着腮,「哭的人可悲,因为他找不到笑容;但同理,笑的人也很累,因为他得撑到最後一刻才流泪,或是根本没机会。」
段洝默默点头,谁知道一直笑着的人有多累?心多酸?
甚至有时候还会被误解或夸大,结果就是没人在意你的情感,你想笑,b自己撑到最後,他们却觉得你乐在其中,因而更夸张的欺压人。而流泪,他们说你软弱,更是不停手。
怪谁?没有谁可以怪。因为那都是在许多岔路中选择一个罢了,说不定你以为的si胡同,再继续走下去就是转弯处,又说不定你信誓旦旦的条路,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你要的。
人生无常,想问路,问谁?
「十年。」段洝认真的看着我,「你必须在十年之内把所有事情都处理掉。」
「八年前的事情吗?」我愣了愣,白了他一眼。十年……好像没什麽把握耶!我没有任何线索啊!「段洝先生,我连一丁点线索都没有,是要怎麽查?」
「你还真问对人了。」段洝打了个响指,「资料,忘了吗?张丞坚是我的人,我可是长官,要资料、要线索,我有。」
「欸对,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。」我歪了歪头,「张警长是你的人……什麽意思?还有,你是他长官?」这麽说的话,那间「警局」里的,也都不是什麽警察吧?
不对,应该说根本不是人!
「算你聪明,应该知道那间警局里的是什麽了吧?」段洝赞许般的点了点头,「你也不用叫张丞坚张警长了啦,他又不是警察……喔,更正,至少他si後不是警察。」段洝啧了一声,「好吧,你叫他张警长好像也没错,算了。」
「所以他生前是警长罗?」我暗暗称奇,哇赛!那间「警局」真「热闹」!「所以那间警局里的人,全部都是你说的永生者?」
「嗯哼。」段洝不可置否的哼了声,「正确来说,其实只有我是永生者。他们所谓的永生,是si後继续留在世间的那种永生,只要心愿了结,他们随时可以痛痛快快的去si。」
「你羡慕吗?」我半觉得好笑的问。
「羡慕归羡慕,我还是改变不了身分。」段洝趴在栏杆上懒洋洋的说,「半人半鬼者其实是可以si亡的,但是半人半鬼的永生者,永远si不了。就像是x1血鬼的概念,但是我不用x1血也不用吃饭,更没有任何致命点,不像x1血鬼怕银之类的。」
「十字架呢?」
「十字架对我没用,我又不是x1血鬼。」段洝翻了个白眼,黑眼球都翻到後脑勺去了,「还有,拜托!那只x1血鬼如果不是基督教徒,你拿十字架对着它会有用吗?就算是信基督的,那也是像过敏的概念而已。杀x1血鬼请用纯银,或是木桩钉进心脏,ok?」
「好啦,但我又不会遇到,就算遇到了它也看不见我……吧?」後面感觉好像越讲越心虚,「反正我没有血给x1血鬼喝,怕什麽?欸,那你有血吗?」
「没有。」段洝果断摇头,「你不是碰过我?有没有温度就知道了吧?」
的确,之前碰到段洝的手时,都冷的像冰块一样,完全没有半点温度。「既然这样,为什麽会有血泪?」我b了b眼角旁。
「血泪?什麽?」段洝诧异的看着我,像是听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词。
「我看到了。」我也毫不隐瞒,直接说了出来,「庄汶杉来找我那天,我就看到了。」
那天我一走出会客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