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不成这婶子是他家的邻居, 为了一棵枣树差点动手的那个?
真要是这样,周中擎不理她也是正常。
安六合也不会理她,视线交汇之后, 便准备继续赶路。
不想, 这婶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脖子,还伸手来扒拉她的头发。
安六合蹙眉, 很是反感地退让几步:“你做什么?”
王婶没扒拉到, 有些不甘心,又去看她的左手。
这一看可不得了,那金灿灿的戒指, 一下就晃了她的眼。
惊得她上前几步,猛地攥住了安六合的手腕, 掀开她的袖子, 要看个清楚。
安六合已经有些反感了, 正准备将她搡开, 便看到英招从周中擎背上跳了下来, 随后周中擎一手掐住了这婶子的手臂, 将她拖去了边儿上。
说出口的话,那是一点余地都不留了。
他警告道:“我还愿意喊你一声王婶, 已经是看在了我爸妈的面子上,你要是再动手动脚, 别怪我不留情面!”
王婶被凶神恶煞的男人吓到,怔怔地看了半天,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那撕心裂肺的样子,好像周中擎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恶毒话语。
安六合彻底看傻了, 她盯着那个哭哭啼啼的老妇人, 很是不满, 这是闹哪样,上手扒拉她不说,还在这里鬼哭狼嚎的,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欺负她了呢。
可真是难缠。
正准备劝说周中擎赶紧赶路,没想到那婶子的哭声引来了不少乡亲,以至于他们四个寸步难行了起来。
前面一个三十来岁的嫂子也盯着安六合一阵打量,视线都落在了脖子手腕之类的地方。
看完之后,也跟着唉声叹气起来。
另外一个年轻些的小媳妇则扶着那个嫂子,顺着那嫂子说的指了指安六合,视线一扫,也不由得撇嘴:“什么嘛,还真的戴上了那些宝贝。那这个女人还真是他媳妇咯?”
“可这么多年,没听说他有媳妇啊。怎么孩子都这么大了,难不成是在部队结的婚?可结婚这么多年怎么才把人带回来?也太出乎意料了。”那个嫂子感叹了几句,想想还是过去劝了劝王婶。
“妈,你小点声儿,问清楚了再说。”那嫂子说着走到周中擎面前,直呼小名,“大旺,你这是咋回事啊?带媳妇回来走亲戚呢?什么时候结的婚,咋都不跟家里说一声呢?”
周中擎连眼神都不愿意多给一分,直接抱着小杰,牵着英招,胳膊肘挽着安六合,走人。
那王婶还是如丧考妣,小儿媳也满肚子意见,只有那个嫂子还算是个明白人,把人拦住了,不让她们继续纠缠。
等周中擎等人走远了,大儿媳才说了一声:“妈,你说说你,哭啥啊,人家搭理你吗?咱二丫都走了那么些年了,你不会真的指望大旺守着鳏夫的名声打一辈子光棍儿吧?”
“我这不是还有四妮和小娟嘛,他可以挑一个嘛。现在好了,连那几样宝贝都送出去了,看来是铁了心不要咱老陶家的姑娘了。可怜我的二丫,她要是没死,她就是团长太太了啊。你们男人也能跟着沾点光,不必守着这鸟不拉屎的山疙瘩里吃苦受罪了。我和你们爹也能享享清福,我家二丫命苦啊……”王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。
大儿媳叫金莲,只得再劝:“我早说了,当初不该逼着大旺要这要那,还把二丫葬过去,这不是故意膈应他嘛。他这人你们还不知道?他重感情,但也不受人胁迫,你们那么一闹,把所有的情分都闹没了。要不是撕破了脸,说不定四妮和小娟还有机会。现在哭有啥用,不是让他更加怨恨咱们吗?倒不如客客气气地道贺,以后起码还能算个亲戚朋友的。你再闹下去,怕是连这最后一点体面都不会留了。”
“你懂什么?我要是不把二丫葬在他家,?????他指定早就找了媳妇了。我能拖他一年是一年,不拖,四妮和小娟怎么长大?谁想到,他居然背地里早就找了女人,他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,我倒要看看,他跟那个狐狸精到底能得意到几时!”王婶哭着哭着就发起狠来。
擦了眼泪,深吸一口气,准备到村里去宣扬开来。
就说他周大旺是个狗东西,这些年死活不肯点头要她家的四妮和小娟,现在两个姑娘没找到婆家都是他害的,他必须负责!
这么想着,王婶拔腿就跑,吓得金莲赶紧叫银荷去喊男人回来:“快去叫你大柱哥回来,把三宝也喊回来,最好把咱爹也叫上。咱妈这臭脾气,发作起来也只有他们爷仨能管管了,快去快去。”
银荷才不想去喊呢,她也不想看到周中擎娶了别的女人,闹上一闹才好呢。
可她又不能不顾姐姐的吩咐,毕竟在陶家,还得管姐姐叫一声大嫂。
家里一天不分家,她就得多一天看姐姐的脸色。
只得磨磨蹭蹭的,故意绕了个远路。
这边周中擎领着安六合和两个孩子,一路上跟乡亲们打招呼寒暄,既给安六合介绍这些老熟人,也给老熟人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