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“若你将来过河拆桥,我该当如何呢?”沉鱼冷冷看着他,仿佛能看穿他的心。傅言之顶着沉鱼审视的目光,道:“我不会。”沉鱼道:“如今这些话还言之过早吧。”“那这样,我换个筹码。”傅言之灼灼望着她,道:“我可以帮你,为先太子和先皇后正名平反。”沉鱼望着他,道:“用不着。”她说着,便掀开帘子,准备下马车。傅言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道:“你不是喜欢傅恒之?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蒙受冤屈吗?”沉鱼没说话,只皱了皱眉,道:“我的事不用你过问。”“还是说,你根本没有多喜欢他。”傅言之逼视着她的眼睛,像是从她眼里看出什么来,可她眼底只有厌恶,再无其他。他还想再问,沉鱼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,径自跳下了马车。临近除夕,长安城渐渐热闹起来。沉鱼坐在长乐宫中,一边陪着薄太后说话,一边在红纸上写下字谜。墨汁在金箔处收尾,像是从黑色之中溢出一抹色彩来,煞是好看。沉鱼将红纸递给傅维昭,她小心翼翼的将那红纸贴在灯笼上,道:“每年这个时候才有几分过年的滋味呢。”薄太后笑笑,道:“你们年轻人就喜欢这些,哀家老了,倒觉得岁岁朝朝的没什么不同。”她说着,又看向沉鱼,道:“卫铮今年回来吗?”沉鱼摇了摇头,道:“边疆事忙,他走不开。”薄太后眼眸如炬,自然明白其中深意,道:“他不回来也是好事。”沉鱼道:“我明白。”如今卫铮掌着边境兵权,若是回来,只怕皇帝会寝不安枕。傅维昭若有所思的看着沉鱼,道:“等过些日子,想法子求了父皇准了卫将军和你的婚事,你也好随着他一道过去了。”薄太后眯了眯眼,道:“沉鱼还小呢,不急。等什么时候落雁的事定下来,再提此事也不迟。”沉鱼点点头,道:“是呢。”傅维昭也缓缓点了点头,道:“如此,倒是我唐突了。”沉鱼笑笑,道:“你也是关心我,我省得的。”正说着,便见合欢走了进来,道:“太后,王美人带着荣王的家眷来向您请安呢。”薄太后道:“让她们进来吧。”“诺。”合欢说着,正要转身去请她们进来,便听得薄太后道:“荣王妃可来了?”合欢道:“来了,王美人带着荣王妃周氏和侍妾李氏一道来的。”薄太后淡淡道:“这李氏在王美人身边倒是得脸。”傅维昭道:“可不是?这事无大小,王美人都带着她,否则凭她一个妾,怎么配来祖母身边请安呢?”沉鱼只低头去写那字谜,仿若什么都没听见似的。不一会子,王美人等人便走了进来。王美人脸上有些憔悴,虽用水粉胭脂装饰了,可眼底的疲惫却是无论如何都遮不住的。周姒着了一身绫罗绸缎,头上戴着的头面却是出嫁时所戴的,虽价值不菲,却也有些旧了。倒不如李妙齐,一身花团锦簇,再加上年纪尚轻,倒别有一番韵味。三人朝着薄太后行了礼,方坐下来与众人一道说话。薄太后看向周姒,道:“你祖父前些日子进宫来看哀家,倒特意问起了你。哀家瞧着,他很不放心你呐。”周姒轻声道:“臣妾很好,原不该让太后娘娘cao心的。”薄太后道:“很好?哀家听闻你们成亲到现在都未曾圆房,这也算好吗?”周姒没想到薄太后会说这些,登即脸上滚烫起来,道:“殿下事忙,所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