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去。
这几天她也没有表露出对裴知予任何不满的情绪,仿佛两人争吵的事根本没发生过。
裴知予把婚纱、婚戒全部运到别墅内,警卫24小时看守。周兮野也不急,养精蓄锐,该睡觉睡觉,该看电视看电视,闲来无事的时候做做瑜伽,打打拳击,让身体里的血液不要忘记发力时的感觉。
婚礼当天,周兮野穿好了美丽的婚纱,如同丧父一样白,没有任何生命里,脖子上戴着的蓝色钻石闪耀,天灰蒙蒙,说是有雨。
婚车上,裴知予紧紧拉着周兮野的手,嘴角没有笑意,可还是一眼看得出,他心情很好。
“婚礼流程,我的秘书应该告诉你了,如果累,我可以早点结束陪你回家休息。”
周兮野点点头,看着两人紧握着的手,觉得荒谬。
白色加长林肯后是红旗轿车,一排车环山而行,灰色的天空中几只飞鸟滑翔而过。
令行止的目光从窗外收回,手指在座椅上弹了几下,“婚礼几点开始?”
“很早,十点四十入场。”
令行止点点头,“我让你准备的东西,准备好了吗?”
李青山指了指后排的箱子,“在里面,您看看。”
令行止打开箱子,仔细查看过后,又合上盖子,“嗯,东西齐全……参加完婚礼,我就要出发,飞机那边是老令的专机?”
“是专机。”
“好,麻烦你了。”
车子开了许久,山蒙着一层绿纱,春意不浓,却也生机盎然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,他们才到婚礼的举办地,“你们就在这里等我”,令行止交代了一句后,抱着箱子下车,整理了一下衣领,他才往婚礼现场走去。
人来人往,都带着笑,可那些人看他的目光显然多了几分其他意味。裴家婚礼,来的人非富即贵,都是场面上的人。令行止对这场面习以为常,裴知予的朋友在门口迎宾,令行止脚步没停,路过随礼的地方,他顿了顿脚,还是停了下来。
“怎么没见新娘子出来迎宾?”
记账的人连忙笑道,“新娘害羞,而且裙子不好换,就没来。令书记,您打算随多少?”
令行止笑了笑,“别叫令书记了,我已经不是书记了”,他瞧了一眼记账本,“最多随了多少钱?”
“都是银行卡,五位数起步,那边的礼物也都是贵重的”,说着指了指一旁的礼物存放处,有字画,还有纯金的鸟笼,更多是看不出内容的礼物。
令行止点点头,“行”,既没有随礼,也没有把礼物放在一旁,只是径直走开。
这是他们没想到的,令行止居然不给礼金?可他们又不敢去拦,令行止是调职了,可他爹升了,大官。
往里走去,走到了宴会厅,令行止拿着箱子坐在了他应该坐的位置上。一旁几个眼熟的人看过来,笑着和他打打招呼,看着令行止仍旧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,笑容里带了几分不屑。
“看他这样子,哪里是停职,分明是要升了,他父亲现在是内阁的,算是内阁第叁把手,他北京市市委书记当不成了,估计是要升。”
“还升?他能升到哪里去啊?再往上走?人,总是要避风头,前任皇上的儿子,现在不也还在海南呆着呢吗?”
叽叽喳喳的声音,令行止都听到了,可他不在乎,今天他来周兮野的婚礼,只有一件事要做。
没多久,婚礼就开始了。婚礼进行曲这首曲子,令行止几乎要听吐了,他都不记得自己婚礼的时候,魏洛臣挽着他手走红毯的时候,背景音乐是什么。
只见,周兮野挽着裴知予的手臂,从黑暗中走出来,灯光照射在她身上。
她缓缓走到他面前的那一瞬间,令行止看出了神。
周兮野看到了令行止,两人对视,谁脸上都没有笑容。
等到她走到台上,令行止才发觉自己的失礼,抬手摸了摸鼻尖,调整了一下坐姿。
新郎新娘的寒暄,誓言,交换戒指。
朴素的戒指,可有光闪过的时候,令行止看到戒指上泛出的红光。
仪式很快就结束了,可令行止觉得漫长,他抬手看了好几次手表,等到新娘新郎下台换衣服的时候,他才抱着箱子朝后台走去。
走到一半,一位不速之客与他相撞,令行止没有耐心,不想与易琛岭多交流,“让开,我有事。”
“抱歉,您知道周兮野在哪里吗?”
令行止当然不知道,只是哼笑一声,“我有事”,说完,他绕开易琛岭,易琛岭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,大声叫住了他,“我这里有新娘的视频,我要去后台放出来,让这里的所有人看看,她是多么淫荡。”
易琛岭的声音不大不小,正好穿到令行止耳中。
他停下脚步,回头看他,嘴角带着嘲讽的笑,摇摇头,可他走了两步,突然又停下来,回身看易琛岭,“好主意,不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?”
易琛岭张了张嘴,最后还是沉下脸,“我知道,你和她也有一腿。”
令行止失笑,迈开步子往前走去,没再理会易琛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