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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说因三绝剑发作而失踪的龙吟掌门赵思青找到了。
听说赵掌门因为三绝剑记忆错乱,还失去了以往的记忆,认定自己是赵家村的一户姓赵的庄稼汉老赵头。
天天在田埂挥汗如雨的耕地,勤奋又有劲儿,可赵思青不止一身牛劲儿,还有牛脾气,说什么都不信自己是龙吟掌门,开玩笑,俺老赵家的时代农耕,什么天下第一剑的,不知道,别打扰俺种地。
赵思青牛脾气上来谁也拗不过,无奈之下只好暂且放任,越云星暂代掌门,顾听雷掌教从旁协助,就当赵思青过上退休种地的生活,总归知晓赵思青平安无事。
传遍了整个东极海的流言,自然逃不过柳星闻的耳朵。
他与赵思青有一段往事,少年人自认感情轰轰烈烈,赵思青却是过了轰轰烈烈的年纪。但据说赵思青年轻时狂傲不羁,也是犟种脾气,如今记忆错乱成为庄稼汉,牛脾气倒与从前如出一辙。
作为龙吟掌门,赵思青考虑得就多,身份、局势、立场。柳星闻心思赤诚,一门心思的除了父亲大业便是比剑,他因而倾慕,大胆表白,并非没有结果,也是与赵思青情投意合一段时日,算得上轰轰烈烈,可惜结局最终走向分离。
柳星闻纵然遗憾,可他并非痴迷情爱之人。继续一门心思为镜天阁与父亲大业而奔波,却不妨碍他听到赵思青变摇身一变庄稼汉这种事情而幸灾乐祸。
正逢春日闲暇,柳星闻这几日除了练剑还是练级,他觉得有必要亲自去一探虚实,顺便嘲笑一番赵思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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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星闻远道而来,赵思青正在田埂上挥汗如雨。
庄稼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,赵思青亦是如此。柳星闻找到赵思青时已是薄暮十分,日落西山,粉色的烟霞分割一半青天,积云成团,滚动在晚霞之中。
柳星闻眼力过人,远远看见了赵思青挥舞锄头的身影。昔日的龙吟掌门,繁复厚重的掌门袍不再加身,取而代之的是适合耕种的粗布麻衫的短打。
赵思青将一头灰白的长发扎成一股高高束起,他只穿了件白布短褂,大半的胸膛露出来,挡不住他结实鼓动的强硕胸肌。腰带扎得紧,于是愈发显得赵思青宽肩腰窄,黑色的粗布垮裤,裤脚卷到小腿,布鞋陷入用锄头翻过得泥土里。
柳星闻看见赵思青的袖子也卷到手肘,挥起锄头时小臂的肌肉绷起,肌理分明,线条流畅,结实成块分明。春日的太阳纵然不毒辣,但是晒上一整天也够呛。赵思青的额头上一片汗湿,额发湿漉漉的,黏在额角鬓边,硕大的汗珠顺着他的下颔坠落,裸露出的脖颈和胸膛还有小臂都流淌着晶莹的汗珠,柳星闻不由一愣,视线紧盯着赵思青脖颈上的一滴汗滑进胸膛里。
糟糕,这个心动的感觉。
柳星闻喉结滚动了一下,吞了一口唾沫。食色性也,不怪他。要怪就怪赵思青平素裹得太厚,他二人早在相好时云雨过,知道赵思青是实心的。
只来都来了,柳星闻怎会打退堂鼓。更何况赵思青也看到了他,放下锄头也将他打量。
柳星闻定了定神,走到田埂边,翻过土的田埂土堆成排,柳星闻的剑袍靴履皆自凤城订购,织锦弹墨,刻丝星纹,因着他习剑样式干练利索,却不失华贵,田埂处处泥土,令他无处下脚。
却不妨碍柳星闻站在田边抱臂,墨眉轻挑,嘲弄道:
“赵掌门,听闻你脑生疾,放着龙吟掌门不当,偏要跑到乡野做村夫耕地。某原不信流言,未曾想是真的,这柄锄头可还趁手?”
不过还真别说,无剑之剑乃是心中有剑,以万物为剑。赵思青一根枯枝使得好,一柄锄头想来也不再话下,若是激一激令赵思青恼羞成怒,也算是比了一回剑。
柳星闻小算盘打得好,赵思青却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。这个不光一身牛劲儿还一身牛脾气的庄稼汉,远远看见走来一个气质矜贵的公子,他忽然就觉得熟悉。
眼熟,心也熟。赵思青放下锄头,驻在地上,胳膊在脖子和下巴上抹了一把汗,和柳星闻互相打量起来。
赵思青想:这小郎君我以前见过。
这些天龙吟门派中人轮番上阵,纵是他铁了心认定自己是种地的老赵头,却难免从心底油然而生亲切,似亲情似友情,眼下又来了个柳星闻,又是相似却又不同的感觉。像是春心萌动的悸动,柳星闻眉眼清俊,风姿神俊,与这片乡野是格格不入得讲究矜贵,怎又与他这个庄稼汉相识?
赵思青百思不得其解,回味心头悸动。柳星闻适时出声,小郎君一表人才,声音也清亮,沉稳平平,慢条斯理,娓娓动听地像私塾里年轻有为的秀才读书,偏生总在尾音时轻轻扬起,带着明晃晃的轻蔑与戏谑,挠一样在赵思青心尖尖上挠。
赵思青总觉得听过这郎君更多时候的声音,笑的生气的,还有骂他的,还有……
赵思青忽然一个激灵,福如心至。他想的事还有床笫间的,一些模糊不清回忆闪烁过脑海,飘忽着情色的春光,赵思青蓦得老脸一红,看着柳星闻